ACT.1-2
当我们步出派出所，太阳已经在我们头顶正上方。
根据阿蕾雅的说法，『回家』必须在下午两点前赶到，否则就会空无一物。
派出所的方向与『回家』的地点完全相反。
如果在此时吃午餐恐怕会来不及，所以我们只能随手买条面包赶紧搭着捷运抵达现场。
一出有着『回家』路线的捷运站外，立刻出现如阿蕾雅说的人潮。
人们彼此紧靠着移动，和早上捷运车厢状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人群中，多半都背着背包，穿着宽松的衣物。
不时有人对着街道旁店家橱窗内的手拌傻笑，或对贴在店面的电玩角色海报拍照。
这么多人潮不会不小心走到阿蕾雅要回家的路线吗？
拉着我衣角怕走散的露露似乎也有相同疑惑：
「这么多人，不会像阿蕾雅一样误入回家的歧途吗？」
「呜~总感觉露露话中有话，带教训的意味。」走在我们前面的阿蕾雅回头说，「这里算乱中有序，大家都会朝自己的目标前进。」
阿蕾雅说着突然小跑步到排成一长串的队伍末列。
她在那高兴地挥手示意要我们过去，完全就像是不久后就要回家的雀跃模样。
不过原来这么多人知道这条通向神界的回家到道路吗？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时代潮流。
我们一起进到队伍中排队，队伍以比蜗牛爬行还慢的速度前进。
没多久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忽然发出哀号浪潮。
这股浪潮是一位走在队伍旁，手上举着写有『已无，请改天再访。』的牌子所引发。
『回家』的路线名额有有上限？
我疑惑着正要开口问着阿蕾雅，她却早已被沙耶姊像猫一样拎起来，走到举牌子短发女子面前：
「不好意思，这位小孩她非常需要回家，妳们没有其它额度可以提供吗？」
「抱歉客人，这恐怕没办法……」
被拎着的阿蕾雅不断扭动身体，终于从沙耶姊的手中挣脱。
她走到举牌短发女子面前，仰着头双手叉腰，不知在神气什么：
「你们家老头不在了吗？告诉她鬼姬阿蕾雅来了。」
「他闪到腰正住在医院中。」
阿蕾雅听到后眼神闪过一抹悲伤，像是失去一位故友的目光注视远方：
「是嘛……终于寿终正寝。」
「不就闪到腰！不要随便诅咒人。」我忍不住吐槽。
「想当年妾身和他大战数百回合……」
「不用进入回忆模式，赶快回家比较重要！」
「……那时候妾身被称为常胜的鬼姬，他则被称为……」
阿蕾雅虽然微微顿一下，但还是继续说着她的勇武传。
好在这时候一位中年、头发稍微稀疏的男子走来。
他身上别着像是员工的识别证，配上粗框眼镜与迎客的45度角笑容，让人不由得认定他是主管『回家』的人员。
主管声音柔和：
「是鬼姬阿蕾雅吗？」
「是妾身没错。」
「请跟我来，我们已经为您准备特殊场地。」
他以迎客的手势示意要我们跟着他走，同时交代短发女子在现场找几位能力强的人。
这是要准备战斗吗？
沙耶姊也这么认为的开始活络魔力与筋骨，准备在不时之需时抢夺先机姊：
「你们不会想要在街道引发战争吧？」
「当然不是，所以我们特定在前面准备好相关用具。」男子指着前方。
在那摆着数张看起来十分舒服的黑色按摩沙发，沙发上还摆有像是太阳眼镜但尾端连着电线的设备。
那些沙发围成左右各一个半圈，至于沙发中心与四周则有许许多大型用魔力驱动的电视。
阿蕾雅看到后眼睛闪闪发亮，等不及的催促我们坐在左半边沙发上：
「没想到老头竟然这么大手笔。这次赌局是什么？」
「他老人家昨天在医院里听见夜晚队伍没有您的身影，便推测您一定有要事缠身。但他仍深信妳会来，所以特定为您准这些物品顺便做些宣传。」
「喔，不愧是老头子。所以赌局是『回家』为主？」阿蕾雅望着主管。
「是的。」
得到肯定答案后，除了露露外，我们气势大振。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只要能赢，那么阿蕾雅就可以今天回家，取得重置技能道具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一旁的露露听到赌博立刻板起脸。
她嘴中不断嘟嚷『赌博是不务正业』之类的话，直到主管保证就算输也不会取走任何东西后才稍微停下嘴。
我们坐在左半边的沙发椅，右半边的沙发很快也被从排队队伍征招的人给填满。
接着主管拿起麦克风高喊着：
「请双方戴上眼镜进行传送。」
「喔喔，真没想到以前还是望远镜的模样，现在已经做成眼镜外观。」
阿蕾雅兴奋的说着以前往事。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疑问当我一戴上有电线的眼镜时，瞬间从脑海中烟消云散。
要说为什么？
主要是因为眼前的壮阔景色不禁让人自动安静下来。
如果没有理解错误，我现在似乎在宇宙中，而且身在一艘科幻剧才会出现的宇宙战舰内。
战舰中穿着军服的人来来往，我则是站在舰桥指挥处。
一旁半透明的窗子外，还能见到许多跟随的战舰。
那些战舰漆成黑色，几乎与宇宙融为一体。
为厘清状况，我喊住一旁从身边经过、长发梳到后方反绑固定的女生，语气尽量镇定：
「不好意思，这里是？」
「司令官大人，您在说些什么？这里是卡札舰队的旗舰指挥厅。」
她笑呵呵一手遮着嘴角从我身边离开。
我模不着头绪低下头思考，却发现自己身上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成高领全黑的军官衣服。
就在思绪快要陷入混乱的时候，突然出现『铛铛~』的警示声音。
没多久我眼前出现三个立体投影窗口。
画面中分别印出正穿着高衩让身材崭露无疑并带着威严的沙耶姊，以及将身体埋入披风内的露露，还有穿着狗布偶睡衣坐在有台子椅上的阿蕾雅。
露露看见沙耶姊高暴露的装扮，脸上立刻稍微红润的从画面上指着沙耶姊：
「妳这样太……太色情了吧！」
「嗯？我倒觉得活动很方便。」沙耶姊冷艳笑着说。
相较沙耶姊还有露露开始在那拌嘴，阿蕾雅显得相当沉默。
她将右手狗掌搭在左手手背上，下巴抵在双手上头。
一阵沉默后，她似乎终于要开始说明现况似的缓缓开口：
「小川你那件衣服不适合战场。」
「穿布偶装的妳有资格说吗！……等等妳说战场？」
「是阿，吾等的目标就是打赢对方舰队。」
「……」
只是要回家有必要引发宇宙舰队的战斗吗？！
刚在心中说完没多久，我所待的战舰内突然由白灯换成暗红色的警报灯。
舰桥附近的军人慌张回头：
「报告司令官，已经接触敌人！」
「不会吧，我连怎么战斗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战斗呀！」
「放心，妾身可是人称神出鬼没的公主，鬼姬。」
阿蕾雅犹如战场中发送心战喊话广播的宣传兵。
虽然没有实质效果，至少确实让我放心不少。
她像是说到兴头上，从画面那端传来她跳到椅子上：
「只要听妾身的话，不管是识破陷阱还是以寡击众都不是难事……」
阿蕾雅还没说完，她通讯的窗口画面上突然出现红字：
『该战舰遭遇机雷陷阱，通讯即将中断。』
「……妳不是会识破陷阱。」
「……」
「……」
「抱歉妾身好像受到通讯干扰，完全听不见……」
最好是听不见！
这句话没办法从口中说出，因为阿蕾雅的窗口画面已经消失。
也就是说现在的战力只剩下我、沙耶姊还有露露。
不过我看她们还在吵的不可开交，只好先将注意力回到目前所遭遇的战况上。
……很遗憾身为司令官，我连个最基本情况都还搞不懂。
只好请一旁戴着耳机、短发微微偏蓝像是通讯兵的人请教一些问题。
在战场上才询问如何战斗想必会遭来白眼。
出乎预料通讯兵一听到提问，立刻送上笑容，并传送许多教学图片到一个新开的立体投影窗口。
她不厌其烦走到我身边，开始针对每张图片说明：
「这张是机雷在雷达上的图片、这张是宇宙战机在雷达上的图片。另外这73张图片分别代表不同的战舰，每艘战舰的差异如下……」
说明非常冗长，甚至还附上小型的教学操作与影片。
整体步骤加起来不下数百个细节，让人联想到期中、期末考的压力。
当窗口右下角画面传来『结束教学』两字，让我都快要哭出来。
通讯兵似乎也知道我的压力，微微鞠躬露出笑容：
「恭喜司令官完成教学。那么现在我们来进行高阶教学。」
「……所以刚才的只是初阶教学吗？！」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这时战舰窗户外闪入一道强光。
根据刚才得到的知识可以推知，应该是所待的旗舰附近有其他战舰爆炸。
战舰爆炸四射的机体零件打到所待战舰上，让原本平稳的战舰剧烈摇晃。
这场震波让我狠狠弹离舰桥，直接被甩向墙壁。
当背部撞到墙壁再掉到地面的这段时间，原以为神经会传来疼痛烧灼感，实际上却只有背部被轻抚的微微触感。
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现状吗？
真希望能够赶快结束这场闹剧，顺利得到重置技能道具。
也就在这时候我注意到被动技能『幸运的色狼』早已经时效超过消失，取而代之是我刚才的愿望导出新技能：
『悲剧的俄狄浦斯。完全胜利，不过得到毁灭的结局。时效四小时。』
这也太惨了吧？我要求重换一个！
就像先前一样，这时又跳出另一个可选择的被动技能：
『远征的奥德赛，得到所想要但长时间失去身为人的尊严。时效一天。』
完全不用考虑。
失去人的尊严，总比露露、沙耶姊还有我走上毁灭要好上许多。
被动技能一选定，舰队被攻击的状况仍旧没有改变，但雷达窗口却有着重大转变。
原本只有标示我方舰队的宇宙地图，不知道为什么连敌方舰队也跟着标示。
从雷达势力分布图可以得知，敌方将兵力分成三堆部署在我们外围。
看样子是想要将我们赶至同一地点再包围歼灭。
要打赢这场战争，依据战神拿破仑的方法，当然是集中兵力将尚未形成包围网的舰队各各击破。
下定决心后，我对着将舰对彼此调到同一处对峙的露露还有沙耶姊开口：
「沙耶姊、露露，方位在X36Y45Z3的地方集结攻击。」
「「……」」
她们俩似乎还在状况外，只是转头看皱眉，就好像我在说什么外星语。
「……总之，跟紧我就对了。」
在成功的战略下，我们先将攻击我的敌人击破，接着再将攻击阿蕾雅的敌人打败……在辗转无数战场后，我们最后成功把敌军全部击破。
呼，这下子阿蕾雅就可以回家，我也能重置技能。
这时候眼前突然秀出大大的四个字：
『你胜利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四个字让我想到战略游戏。
加上刚才撞到墙壁不会疼痛、新手教学等不合理的地方，让我开始怀疑这只是一场很真实的游戏。
下一瞬间，眼前的景色突然从宇宙，转变为街道上的景色。
沙耶姊似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内幕。
她态度悠然，指着站在我眼前像喝醉般东倒西歪的露露：
「这是利用魔法产生幻觉的方法对吧？没想到会这么先进。不过要小心，部分人重幻觉后不会待在原地，而是手脚会四处移动。露露就是这类型。」
「原来如此，不愧是精通魔法的沙耶姊……」我由衷佩服。「等等，也就是刚才所体验到的一切……」
我转头看着已经走到主持人前，用双手接过标有『回家』的长方形盒子的阿蕾雅。
她没一下子便举着『回家』走回来，在准备炫耀前我发问：
「阿蕾雅妳所谓的『回家』不会是电玩游戏吧？」
「恩，当然是呀。」阿蕾雅歪着头感到困惑的回答。
「……哦，那妳提过的时空门位置是？」
「时空们在『回家』的设定可是每个人必备特技。」
……这下就可以说的通。
为什么阿蕾雅在提到『回家』的地方会出现『宅知识』技能。
还有主持人说将这次赌局作为『宣传』——因为这里是动漫圣地。
这么说来，想必阿蕾雅那时指着眼镜说『以前还是望远镜的模样』，应该是指只有视觉感受到的立体虚拟现实装置。
……今天完全白做工。
我沮丧低下头，也在这时候才注意到附近围观民众出现杂音。
他们的言语主要是针对我：
「刚才屏幕中你突然地图全开绝对是利用BUG吧！好卑鄙！在这场圣战中竟然使用下流手段，简直不是人！」
「没错，根本不是人！」
「太羡慕，竟然有三位女伴，真的完全不是人啊！」
……好吧，如果说这些批评是被动技能『远征的奥德赛』所谓失去人的尊严，我认了。
◇
阿蕾雅一行人正走在动漫圣地的街上。
自称女神的阿雷雅要是在平常，老早便在摆满各种游戏周边商品的商店穿梭，选择剧情路线是自己喜欢的电玩或漫画。
今天她却始终没有行动。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平时取得电玩与游戏的方法。
一般她都是从神界偷窥后，在伺机利用魔法取走看中的『贡品』。
套用人类世界代表，此时正挡在自己面前的露露说法：
「妳这个根本是偷窃！」
在阿蕾雅眼中的露露本来就有点忌恶如仇。
在听见自己索取贡品后，此时更像是剎那转世，全身冒着战斗的热气。
正当以为露露会狠狠教训自己而紧闭上眼的阿蕾雅，等待许久只感受到脸颊微微被拉扯。
她睁开眼看见露露弯下腰，将脸靠近到自己的脸蛋：
「拟今年几岁？」
「妾身今年六——」
阿蕾雅话没说完，露露便温柔接着摸着她的头，语气却故意露出不甘愿：
「六岁吗？还很小。看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这次就原谅……」
「——妾身今年六百岁。」
「……」
听到阿蕾雅年纪与她稚嫩脸庞完全不相称的模样，让在场的露露、沙耶等人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况阿蕾雅却误以为她们是在乎年纪差异，于是用长辈口吻，同时稍微瞇上眼挤出慈爱眼神：
「放心你们也会慢慢长大。」
面对安慰，率先响应的是沙耶。
她语气稍微严肃像是在确认，至于视线则落在阿蕾雅平坦的胸上：
「哦，也就是说妳不会在长大啰？」
「……会长大啦！」
阿蕾雅说着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答案。
要是平常有人提到自己的幼儿体型，她多半会生气地据理力争。
不过此时本能告诉她，千万不要和强势的沙耶作对。
更何况阿蕾雅非常明白沙耶没有恶意。
她知道沙耶一定是在担心小川迷上自己，而自己身材如果没再成长，到时候小川就会背上萝莉控污名。
虽然从露露与小川的态度，大该只认为沙耶常常强势想要主导一些事情。
不过阿蕾雅知道事实不全然如此。
根据自己活了这么长的日子，观察那么多人类与魔族，她可以笃定沙耶在多数情况只是想要保护她们。
像是如果沙耶真的非常强势，大可直接强迫小川当她男友，而不用提出帮忙找寻『重置』作为交换条件。
又或者在捷运上小川被当成色狼时，如果小川留在现场免不了会被粗鲁压制与白眼对待，所以她才会带着小川先逃离现场。
甚至连进入『回家』的宇宙背景时，沙耶都在大家不知情的状况下，先试着发动魔法破坏系统，好确认利用幻觉做成的虚拟体验有无危害。
可以顺带一提的是，也由于沙耶姊利用魔法破坏系统的行为，才让『回家』出现BUG，进而使得雷达地图突然全展开。
当然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沙耶，根本没意识到引起程序错误这件事是她一手促成。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早上折腾，阿蕾雅肯定已被沙耶列为保护对象外的最低阶生物。
这样可不行！妾身可是伟大的神。
阿蕾雅这么在内心嘀咕。
再试着绞尽脑汁想出扭转颓势的方法中，她想到一位已经来地面许久的神祗之——赫米丝。
在众神之中常听见有关她重置的传闻。
每位神让她重置后都赞不绝口容光焕发。
只要找到她应该就可以让小川技能重置，顺便让她带自己回家。
赫米丝来到人间后坐落什么位置？
阿蕾雅只大略记得『丝蒂亚塔』这个名称。
至于要知道塔的位置，恐怕只能靠小川。
阿蕾雅望着小川被动技能窗口『远征的奥德赛』中，技能旁注记着『得到所想要……』的描述。
换句话说，只要将赫米丝的事情告诉小川，并让他有强烈动机想得到丝蒂亚塔情报，那么必然会得到情报。
想到这，阿蕾雅将丝蒂亚塔与赫米丝的事情全盘托出。
◇
沙耶姊、露露还有阿蕾雅期待的视线好沉重。
当阿蕾雅将有关我现在的被动技能与找丝蒂亚塔情报的任务交给我后，露露她们便一直在旁凝视，等待被动技能『远征的奥德赛』发动指引方向。
然而技能究竟有没有发动，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可循。
脑海中甚至连一点灵感或者神的细语都没有出现。
有的只有不断冒冷汗的额头。
或许是等到不耐烦，沙耶姊从口袋取出智能型手机并开启电子相簿。
她从相簿中选出我七岁时与她的合照。
沙耶姊眼神柔和，用手轻轻抚摸着着照片，语气显得有些感慨：
「从那时候起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还记得他总是很果断……」
「不要说的我好像死了好吗！」我说。
「就是说啊！」替我说话的露露从沙耶姊肩膀望去手机上的照片，「……可以传给我一份吗？别误会，我只是想收集全家福的照片。」
「还记得有次听鬼故事后睡不着，果断钻进我棉被的夏天……」
够了！
要不快点行动，沙耶姊肯定会将我过往黑历史全部说一遍。
为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我随手指着一家餐厅：
「我感觉到就是那家能给我们情报！」
「百样女仆餐馆？」
露露默默念着店名，沙耶姊则二话不说立刻拉着我朝餐厅内走去。
餐厅内部装潢十分梦幻。
墙壁上是粉色漆面配上彩带花边等点缀，每张桌椅都是古典雕花的欧美贵族风格，地板也是看起来昂贵的大理石。
餐厅为了保护客人隐私，每张桌椅间隔不算小且都有着屏幕彼此隔开。
落地窗更是采只能由内看到外面的特殊玻璃。
「「「「欢迎回来，小姊、少爷。」」」」
迎接我们的是一群穿着女仆装的店员。
按照一般店家流程，应该立刻会派一位店员领我们去座位。
这家店有明显不同。
她们反倒先是向每个人提问：
「妳喜欢乖顺、蛮横哪种类型」
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我们都说一般类型。
不过沙耶姊却很多嘴，硬是望着我补上加一句：
「我这位弟弟好像很喜欢施虐与被施虐这种……」
「并没有好吗！」我说。
沙耶姊对于早上的误会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回答问题后我们被带到座位上。
我和沙耶姊与露露很有默契，尽量点店内最便宜的下午茶套餐。
相比之下，阿蕾雅很不客气点菜单中最昂贵的项目。
阿蕾雅不畏惧我干瘪只剩下买一颗糖的钱包散发怨气。
理直气壮发动『宅知识』技能，挺着胸膛自信说：
「根据妾身判断，这时候就是要花大钱才能引发特殊事件，得到『丝蒂亚塔』情报。」
这里是现实世界！而且妳用叉子拍桌的动作跟本就是说明超期待。
这家店的上菜速度非常快，套餐的前菜此时已经装在碟子内送上桌。
但是等等，好像只有我的前菜没有来。
我开口询问自己的困惑，得到女仆尊敬鞠躬：
「我们会给少爷特殊的准备。」
特殊的准备？莫非真如阿蕾雅所说，正是因为花大钱才引发隐藏剧情。
阿蕾雅似乎看透我的想法，非常得意到吃饭有风似的，每吃一口都会冲着我笑，像是在等待褒奖她。
正当我要开口承认她推测是正确时，一旁有位穿着略为紧身配上马靴的女仆现身。
她眼神吊着，像是看脏东西似的端着盘子走到我身边：
「少爷，您的特殊菜单来了。」
等待已久的隐藏剧情在这时候要发生了吗？
接下来会告诉我什么情报呢？
然后摆在我前面的前菜放在盛狗食的塑料盘中，侧面还写着『狗专用』。
「……」
「好好享用你这位狗少爷点的施虐套餐吧。」
女仆身旁出现写着『S，施虐专长』技能窗口。
那个窗口跟着远去的紧身女仆一起离开视线。
我看着狗餐盘冷冷发问：
「哦，这就是隐藏剧情吗？！」
「……这道前菜很吻合妾身的口味。追点一份圣代。」阿蕾雅埋头吃着。
「…………」露露似乎还处在失神状态没能理解状况。
「……小川你喜欢的是这种施虐情境吗？不能理解。」沙耶姊挑眉说。
……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妳会从早上误会到现在。
我非常想将心里话说出来，不过一看到沙耶姊头上跑出被动技能窗口『迷糊』，我便立刻沉默下来。
确实沙耶姊可能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就像小时候带我们夜晚半夜去闯荡坟墓，她也不是故意要让我们迷路。
如果那时就能看见技能窗口，沙耶姊技能窗口一定也跟现在一样写着『迷糊』吧。
强势但是迷糊……我默默想着这两个完全不搭嘎的个性吃起前菜。
前菜过后，接下来用餐的处境越来越没尊严，女仆从狗、蛆、单细胞到最后不该活着之类的称呼来喊我。
盘子也由狗盘有附刀叉到狗盘改附塑料手套，最后甚至变成在桌前铺上一层干净的塑料膜，然后将饭倒在上面要我用嘴直接吃。
自己身为人的尊严已经渐渐消失的下午茶中，终于熬到最后一道饭后甜点。
我猜想女仆或许会从我头上到下茶饮，因此开始担心起衣服。
恐怖的妄想并没有实现。
茶饮好端端的摆在我面前，同时女仆一直上吊的眼神突然转为游移，口气还十分害羞：
「这杯茶就当请你，要好好感激。还有你们讨论的『丝蒂亚塔』，经女仆们调查发现，它是位在魔界与人类交接的领地，冒险者都称它为『神仙塔』。」
「调查？」我有点惊讶确认。
「是的。」女仆拿出预藏身后的纸张，「希望能够帮上少爷还有小姊们。」
我接过纸张，上面是印有『神仙塔』相关情报。
这就是所谓鞭子与胡萝卜手法吗？
没想到有着S特技的女仆竟然诠释的如此完美。
服务如此周到，也难怪这家店客人源源不绝。
我仔细端详着被冒险者称为『神仙塔』的情报
除地理位置外，依据上面叙述，塔内部有许多因魔力乱流而不定期产生的魔物。
魔物是魔族世界的动物，地位与人类世界的动物差不多
唯一差别是魔物会使用魔法，因此可以说每种魔物都相当于人类世界的猛兽。
另外纸张上面还记载着『冒险者』这个在魔族相当普遍的职业。
这个职业在角色扮演游戏推波助澜下，目前也已经广为人类世界所知。
他们赖以维生的方式是接委托案，或者狩猎魔物取得牠们身上的素材贩卖。
由于点餐钱已付款，女仆们也没有要赶我们的意思，因此我们聚精会神仔细端详这份情报。看着这份得来不易的情报以及用餐时失去尊严的情况，让我马上意会到这些偶然与必然都是『远征奥德赛』所带来的结果。
也就是说往好处想，现在既然已经得到情报，那么只要不再多做要求使得『远征奥德赛』技能发动，应该暂时都不会出现失去身为人尊严的事情。
如此想着的我注意到似乎从刚才一直有位女仆站在桌旁。
我抬头对着她发问：
「请问还有什么事呢？」
「不好意思少爷，刚才您身旁这位小女孩有追点一份圣代，所以可以付这项款目的钱吗？」
女仆拿着收据方到我面前，收据上注记着『追点一份圣代』……是刚才阿蕾雅装傻默默低头时点的吗？
我摸摸钱包准备付钱才想起，在支付套餐后，现在只剩下买一颗糖的铜板。
付不出钱的我们被迫留下来打工……。
不过为什么只有我被分配到厨房洗碗间打杂，沙耶姊她们全是穿上女仆装去接待客人呢。
这完全是差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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